法维拉

【超懿】寒夜里

寒夜里

 

(喜爱不自知,仇恨又渐生感情的鬼话连篇马超/溺爱(bushi)自己徒弟的冷酷无情司马懿)

激情短打,没有逻辑

       
        “老师,天冷了。”

        马超拎起一旁的大氅,给坐在案前摆弄沙盘的司马懿披上,自己往帐中一处布席里一窝,裹紧了自己的袄子,司马懿只看他一眼,又继续手里的布局。

        一旁的烛灯燃得旺,映着军师的脸一片暖融融,低垂的眼似乎也有了波澜的柔光。马超看他的手拂过海面,在陆地一隅停留——吴地,随即又继续划过沙石,指尖所过之处是浅浅的沟壑。

       马超盯着他的手,兴许是暖意困人,他想,不然他怎么能想起那双手的温度,想那双伤痕累累的手,是如何在他面前握紧了枪,一遍遍示范给他。

        那手久久滞留在河流之畔,漫不经心敲打着。稷下,马超看他手指下戳出的坑,知道那是武都军师求学之处。

        昔日诸葛亮挥扇微笑:“他同情被排斥的人。”而无论马超怎样旁敲侧击,那蜀地的聪明人从不透露再多一毫的细节,“知与不知,他都只是你对立的存在。”

         剥夺自由与理想,马超恍惚回到牢狱中与那老者对峙,铁与血的腥臭里,兄弟们的枪泛出锐利的光芒;又仿佛往日坐在树下,听老师讲课,阳光穿过窸窣的树叶投在他们身上,叫他觉得温暖,困倦。苦痛与惬意混杂着,模糊了他的意识,也模糊了他的感情,只是有朝一日杀了他就好,可自己为何隐隐期望着那未来来的迟一点?

        马超裹在袄子里不耐烦地叹息,司马懿抬头看他,正对上一道复杂的目光,军师收手,捻了捻指尖清掉沙土,“你不在军中待着,跑到我这睡觉?”

        马超不自觉地往衣服里缩了缩,“他们只要起夜,我就睡不成了。”这话说的不明不白,意思却很明显,在司马懿听来委屈极了。

        “看你每天精神不错,不像是睡不好的样子。”司马懿起身向学生走过去,还是沉着脸,声音似是责难。

        马超看他走过来,丝毫不慌,半张脸藏在衣领里,眼睛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飘着他,瓮声瓮气的说:

        “我在西凉待久了耐得住冻,夜里挑最冷的地方睡,他们夜半醒来的,犯不着为了扰我吹一身冷风,我自然睡得比之前好些。”

       

        司马懿俯下身,手撑在膝盖,平视眼前的人,氅衣垂在身侧,露出里边单薄的衣襟。

        马超和他潭水般双眸对上,心中一颤,直直酥麻到了脚底。他心猿意马,却也意识到自己所言前后矛盾,不由得心中懊恼。

       

        果然,“你既然自己寻了睡个安稳觉的方法,又来我这做什么?”司马懿挑眉,面上柔和了些,话中隐隐有笑意。

      

        正当马超绞尽脑汁再想胡编乱造时,军师的手抚上他的肩膀,摁了摁。这一摁把他乱糟糟的鬼话全压了下去,司马懿轻笑,低声道:“呵,我就当是你这小可怜,想暖和睡一觉罢。”他直起身子,伸手示意马超,“别在这窝着了,去榻上睡吧。”

        马超握了那手,借力站起来,跟着军师走了几步。他先前是被老师那笑容迷的七荤八素,那低沉的笑荡漾在他脑海,叫他迷离恍惚,可到了床榻前,马超才反应过来——他睡这,司马懿睡哪?

        司马懿朝他背上一拍,让他赶紧睡下,前有床榻后有恩师,马超这向来没心没肺的角色当下就犯了难。

        冷天出去他是千万个不乐意,但让老师没处睡多不好……

        司马懿看马超皱眉不动,“看来你是想去睡冰天雪地了?”

        马超急忙摇头,往司马懿那靠了过去,假殷勤给司马懿拢了拢衣服,大有赖着不走的架势。

他心里有个早就萌芽的念头,他进了营帐就在想,挠的他心里痒,荒谬又蠢蠢欲动。

        “一个人睡这太过失礼了,我只要您给我留点位置,挤一挤便好。”

        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和人一起睡?司马懿忽然怀疑自己是否过于看重术业的指导而忽略了学生的心理问题。

        他对这个军队里捡来的野小子关怀备至,一方面马超的确是练武的好苗子,天赋异禀,头脑聪明,养成心腹力将再好不过;一方面是马超虽然勇武果断,却从来不对挑事儿的士兵们作出反击,闷着声让人欺负,转头一肚子话全给司马懿听了。

       

        有时候司马懿给他授课,就看那脸上冻出两坨高原红,手指生了冻疮,或者是衣服破烂,像是闹了荒的乞儿,问他就说是枪叫人扔水里了,衣服叫人刺破了。

        马超每次见到司马懿都颇为狼狈,眼里却闪着光,看他的眼神都是亮的,平时深沉缄默,到了他这就活泼了不少。

        司马懿虽然放他一人在那倒苦水,对那可怜委屈的神情视若无睹,也不管那冻肿的手能不能握住枪,可时间长了心里难免对学生有一丝怜惜,私下里有意无意特别照顾马超,除了课业照旧严格,马超偶尔的要求算得上是有求必应,其放纵的程度,大概是连“一起睡”这种想法都会答应。

        到底是心软了,司马懿侧躺在床榻上,盯着远处平稳的烛火,怎么就真的和他睡在一起了?

        他身后的马超躲挺远,大抵是贴在边上,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司马懿还是感受到背上丝丝暖意。

        寒夜里的温暖是助眠的良药,司马懿倦得很快,迷迷糊糊中就要睡着,身后那一团却动了动,一点点蹭过来,呼气就在他后颈上,又湿又热,司马懿被这么一扰,没来由的烦躁,睁了眼转头往后看,又对上马超一双眼睛。

光照似有似无,只看得清脸的轮廓,只有一双眼透着点细小的微光,眨巴眨巴看着司马懿,

     

      “我吵到您了?”

        这一开口,司马懿觉得睡意更无,按耐着不把这小子扔出去,

       “转过去睡。”

        马超又眨眨眼,听话地扭了扭,转过身了。司马懿也转过来,刚闭眼没多久,马超又贴过来,弓着腰,背抵着他的。

        司马懿眉头直皱,他终于知道马超耐冻的原因了,他自己就是个热乎乎的火团,几乎是刚贴上来就感到那热度。

        “老师,我很久没和别人一块睡了。”

         我也是。

       
          “老师,我娘以前抱我睡觉,我兄长们还吃醋。”
           ……

       
          “老师,您还跟别人睡过没?”

           ……?

       
         “老师…”

        “你不睡就出去。”

        “……”

        马超总算是安静了,军师心中叹气,缓缓有了困意。

        睡着之际,司马懿背后有一声轻语,“好梦。”

       

         这漫漫寒夜里,因为有了对方,倒是睡了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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